今天3月8日是属于每一位女性的节日,和每一个家庭一样,在罕见病家庭里,太多太多女性为家人默默付出着。今天,让我们再讲述一位妈妈的故事,以此,向每一位在泪与笑中前进的女性致敬。
“只盼你快乐长大”
“妈妈,我体育课跑步得了第一名!”像所有孩子一样,放学后的文文开心地向母亲讲述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。谁又能想到,为了这个第一名,为了这张快乐的笑脸,妈妈付出了太多太多……
上海之行的意外
文文一家生活在北京。2015年8月,文文妈妈带着3岁的文文和家人来上海旅游。万万没有料到,身体一向健健康康的文文突然生病,改变的不仅是这次出行计划,还有母子俩的一生。
“到上海之后,文文开始发高烧,浑身上下出红疹,从脸到脚,就跟突然得了什么传染病一样,特别吓人。”谈到当天的情况,妈妈依然心有余悸。
去医院问诊,没有查出什么大病,医生判断就是水土不服导致的发烧、过敏,一输液就退烧,一到晚上又烧起来,一家人哪还有心思再旅游,匆匆赶回了北京。
天不遂人愿,回到北京的文文,依然持续发烧、出红疹,特别是到晚上就开始高烧,浑身疼痛,每天大多时候孩子只能疲乏无力地躺在床上。妈妈感觉大事不妙,又带孩子去了附近的大医院。
“回想起来特别幸运”,接诊主任有过免疫科的问诊经历,结合文文持续高烧、骨痛的情况和各项指标检查,怀疑是风湿、类风湿一类的结缔组织病。文文家人一脸茫然:“风湿?小孩子也会得风湿?这不是老年人得的疾病吗?”
等待确诊的这段时间,最揪心的,就是文文的高烧,一到晚上就39度、40度以上。对文文妈妈来说,每个夜晚都是一次心惊肉跳的鏖战,孩子睡、大人不睡,给孩子擦拭、物理降温,定好闹钟,两个小时给孩子测一下体温,温度太高就赶紧喂孩子吃退烧药……
这样的日子,文文扛了三个半月,一度瘦得皮包骨头,头孢从初代用到了最新一代。万幸这小家伙生命力顽强,没有因为持续高烧导致更多并发症。
在进行了更多检查、专家会诊后,文文最终确诊为“全身型幼年特发性关节炎”(sJIA),是一种儿童时期最严重的慢性炎症性疾病,发热、皮疹和关节对称性肿胀、压痛、晨僵是比较典型的症状。
让文文妈妈崩溃的是,这种病被称为“不死癌症”,暂时无法治愈,只能靠药物控制病情;唯一欣慰的,也许是在确诊后用上激素治疗,立刻见效,文文第二天就能跑能跳了。
“不能去南方”的奇病
确诊之后,妈妈开始逐渐了解这个群体,发现文文的情况相对并不算严重的:“全身型(幼年特发性关节炎)的孩子,一人一个样儿,有关节变形的,有走不了路坐轮椅的,有的用了药一段时间后,能基本康复不再用药的。我们家孩子就比较顽固,老也断不了药。”
这种病一旦早期被误诊,随着病情发展,很容易导致残障。幸运的是,文文确诊比较早,没有出现关节积液、关节变形等情况。
文文在治疗后,身体一度恢复“健康”,不想刚痊愈不久,春节去南京舅舅家呆了10天,病情又复发了,疼痛、发烧,妈妈赶紧带他用激素治疗。
后来和病友的交流中,文文妈妈也发现,北方的病友,一到南方特别是长江中下游地区,也许是因为湿度变大等原因,病情容易加重、复发。
从此,带文文出门旅游,妈妈会先看看这个地儿气候怎么样,别人上网查游览此地的攻略,她会查有没有风湿病人发的帖子,有没有提到那里的气候对自己身体有影响。
文文确诊后的第一年,一直用糖皮质激素进行治疗,虽然抑制住了病情,让文文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正常生活,但是副作用也不小:快速发胖,而且一年半的时间个头一点儿没长,妈妈不由得担心儿子的未来。
在医生的建议下,她给孩子换用了白介素6受体抑制剂进行治疗,这是国内目前唯一获批治疗sJIA的生物制剂。从最开始的两周打一次,到后来大概四周打一次,效果明显,孩子瘦了下来,个头也在不断长高。
“用上药,孩子就能跟其他孩子一样东跑西颠。”文文妈妈开心地说道。
文文妈妈回想起来,自己从小大大咧咧的性格,在文文遭遇疾病后,为这个家庭驱散了许多疾病带来的阴影。
她没有限制过文文的行动,从未让文文意识到“我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”、“我的身体有病”,而文文,也天生有着敢闯敢冲的劲头。
步入小学后,妈妈和老师说过文文的情况,老师怕他出意外,特意让妈妈劝劝儿子不必正常上体育课,活动量别太大。妈妈对文文的体格有信心,让文文自己注意就行,不舒服就和老师说。
而在文文看来,哪有那么多不舒服?他是体育课上跑得最欢的孩子之一!有时候,文文还能跑个第一名。妈妈也很高兴,适当的运动,能增加抵抗力,也能让文文拥有自信的心态,自然地融入集体。
让妈妈很骄傲的,是文文不但活泼好动,还非常听话乖巧,以至于他有项“绝技”——“这孩子,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,下至家长抱着的小孩,他都能跟对方搭得上话。他爱去花园玩,有时花园里没有小朋友,他能跟老人们聊半天,特别有礼貌,说话一定称‘您’,爷爷奶奶们都特喜欢他。”
文文的乐观开朗,是妈妈在他生病后最宽心的安慰。文文爱好广泛,喜欢画画、跑步、滑滑板,喜欢去动物园,研究各种小动物,从不和别人打架争吵,不管是在病友群体还是同学中,都结交了一批好朋友。他有着许多理想,当动物饲养员、当警察、当画家……
对于未来,文文妈妈的想法要简单得多:开心快乐最重要,不管上什么学,从事什么职业,只要孩子能自食其力、开心地生活就足够了。
“既然得上病了,发愁也没用。倒还不如想开了,过一天开心一天,让孩子也都开开心心的。”妈妈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,既是教育儿子,也是在勉励自己。
今年冬天,北京下了好几场大雪,格外地冷。而文文自生病后,平安度过了第一个没有感冒的冬天,让妈妈特别高兴。她想,随着文文一天天长大,免疫力在逐渐增强吧?文文距离不再用药,是不是又更近了一步?她祈求着,属于文文的春天早点到来。
而在和小伙伴开心玩耍的文文心中,春天,也许从不曾远去过。
撰稿/张皓宇、徐辰杰
编辑/张皓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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